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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蓝月食

第九章 蓝月食

“哈哈哈,你居然把巨水蛭的分泌物当酒喝了!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

“那也是没办法嘛,当时真的没啥好喝的,后来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味觉这种东西了,嗝。”

“其实你别说,我曾经喝过妖鬼熬出来的汤。”

“啥感觉?”

“没啥感觉,就是第二天起来,感觉自己成黑人了,然后割开血管一看,所有的血都变成黑色的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也不赖嘛!”

看样子,他们两个也是有很多年酒龄的老酒友了,几乎是无话不谈,但是巴托里非常不喜欢喝酒的男人,所以看到这两个在自己面前喝个不停,完全忘了还有正事要谈。

“嗝~~~~嗝~~~嗝~~”

“呵呵,你这个,不算什么,看我的。嗝↗↘→→→↗↘↘→→”

他们居然开始比赛谁打嗝比较厉害了。

“你们两个真是……”巴托里用小小的巴掌一人来上了一巴掌,“啪”“啪”,(日后这种巴掌被舍斯特先生命名成“提神醒脑掌”),“谈正事!”

“哦对对,”中了一巴掌的舍斯特先生先和高凡面面相觑了一小会儿,然后如同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一摸鼻子,“我们来说正事。”

“先说说你刚刚想的什么吧,咋凉一起说,看能不能对得上。”高凡的舌头似乎有点打结了,但还是面不改色。

“恩恩,预备,12,3!”

“show girl写真集!”&“蓝月!”舍斯特先生几乎同时和高凡说出了两个天南地北,字数不一,连语言都不通的词儿。

“什么嘛,”舍斯特先生无力地挥了挥手,“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是心灵挚友啊!”

“什么嘛?你完全搞不清楚状态嘛!完完全全搞……搞不清楚状况……”高凡已经醉得直不起腰了。

“呀……无聊!心灵挚友这种东西果然只会有一个啊!”

“什么什么什……你居然说我不是心灵挚友!”

高凡的手按在了舍斯特先生的鼻子上:“不是心灵挚友会知道对方的G点吗?”

“啊,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啦!”舍斯特先生夸张地说。

“啊啊啊……受不了了!”巴托里终于爆发了,她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和凶狠如同野兽般的表情,相当可怕,左右开弓将舍斯特先生和高凡打飞了数米远,“蓝月!快讨论蓝月的事情!”

“咳咳,”高凡率先爬了起来,“这巴掌可真带劲,让我想起了我三年前死掉的老婆。”

“啪!”又一记重击将高凡狠狠地击倒在地上,此时巴托里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燃着熊熊赤红火焰的模样。

“小玛丽,我们投降,你可别把我和好基友打死了。”

“那就快讨论正事!”

“好好好!”

三个人都回到了餐厅里刚刚的位置上,而一直不为所动的莱昂纳多则还在用他的NS玩儿着游戏。

“所以,你们要讨论的要事,也就是蓝月,那究竟是什么?”

“啊啊,蓝月,就是一种自然现象嘛。”舍斯特先生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比较罕见的自然现象,大多因为大气中富含某种尘埃,导致月亮表面肉眼可见呈现出蓝色,这就叫蓝月。”

“嗯,这是一种解释,”高凡在旁边补充说,“但今天,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蓝月,而是指一个季度中发生四次满月现象,也就是同一个月份中第二次发生满月现象。”

“啊,原来是这件事,”舍斯特先生拍了拍脑门,“简单嘛,以前我们经历过好多次了不是吗?”

“有几次相当惊险。”

“啊,对对对,我还记得蛇妖那次,她突然发狂了,我都吓傻了。”

“还有山魈那次,变换完全形态之后,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所以,你们两位能给一脸懵逼的我解释一下,这个蓝月究竟会发生什么吗?”巴托里在旁边,黑着脸强颜欢笑。

“蓝月,从本质上来讲,并不是什么不正常现象。只是人类的历法规定造成的,平均几年就会出现一次。根据民间传说,由于一个月当中出现了两次满月,人间的阴气达到最重的状态,会让相当多的怪异进入一种狂暴、失控、力量不受控制的状态。”一直沉默着的莱昂纳多一字一句地解释说。

“什么啊,人类的自作多情啊。”

“不是哦,虽然传说是那样,但现实也是那样哦。本土的怪异均会受到蓝月的影响,但似乎我们吸血鬼这样的外来物种不怎么受影响,只是力气会变大些。”

“你不是说这种现象只是人类历法规定造成的吗?”

“虽说是这样嘛……但有些事情就是很难解释的清楚嘛……或许人类就是发现了蓝月的运转规律才将蓝月规定进历法的吧。”

“嗯……好像有点道理。”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高凡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搞得巴托里完全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处于一种严肃的状态还是欠揍的状态,“这次的蓝月,和前几次有所不同。”

“什么不同?”

“这次的蓝月,恰巧与月食发生在同一天。”

“哦?”舍斯特先生站起身来,“也就是说,这次将出现蓝月食吗?”

“嗯。”

“这个蓝月食又是什么?”

“出现月食时我们吸血鬼会发生什么你知道的吧?”

“嗯,力量会大幅削弱,然后痛苦到陷入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

“没错,蓝月会将我们被削弱的那部分力量补充回来。之后……”

“我们就只剩神志不清的状态了……?”

“bingo。”

舍斯特先生肯定地打了个响指。

“那么我们和那些本地的怪异不就一样了!”

“是的,你知道我们之前是怎么对付蓝月的吗?我们将本地的怪异用束妖装置捆起来,再安排外来怪异和17号公会的成员将他们的监视起来,以免发生意外情况。这样就能平稳渡过蓝月之夜。”舍斯特先生说。

“也就是这次不行咯?”

“不行,大部分怪异和我们吸血鬼一样,会受到月食的影响。可能除了隔壁的老妖婆吧……”

“哦,布莱尔小姐是吧,待会儿有空的话,我一定要去拜访一下。”高凡两眼放光。

“是去拜倒一下吧。”

“不说这么多了,最近,整个17公会和怪异联盟的最重要的事项,就是有关下个月的蓝月食的事情。明天,下午4点,你们可以一起,到顺城街22号参加协商大会。”

“那么,今天我喝的很开心,你们的破事儿,我都会回去想想办法的,”酒足饭饱之后,高凡就要离开了,“如果之后还有人到这儿来问有关你们的这些事情,你就告诉他们无可奉告。”

“哎,不愧是我的心灵挚友啊!之后的事情,全部拜托你了。”

“我们什么……什么关系,包在我身上!”

说完高凡就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高凡刚走,舍斯特先生就昏昏沉沉地进到了自己房间。不到几秒里面就传出了鼾声。

“我说,小辉辉你怎么不劝劝他啊?”

“嗯?”

“他喝这么多酒不太好吧!”

“嗯……至少今天没让我和他们一起喝了。”

“什么,还让你一切喝?教唆未成年人喝酒这是犯罪啊!”

“你入戏还挺深……”

“看样子有空还得好好治治呢,科科!”

“其实他也就只有高凡才会跟他一起喝,楼下看门的梁老头,就是那个长脖子怪,酒量不怎么行。隔壁的老狼更是不行,一喝酒就乱嚎。你理解一下吧。”

“恶心,雄性生物就是欠揍。”

扔下这句话,巴托里就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啊,麻烦麻烦,雌性生物就是麻烦透顶。”

莱昂纳多挠了挠自己的头。

第二天已经过了中午的时候,舍斯特先生才哀嚎着爬了起来。

“啊啊啊……以后再也不跟那龟孙拼酒了!”舍斯特先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倒不如说直接把酒戒掉。”

莱昂纳多和巴托里已经吃过饭了,坐在客厅里玩游戏。

“你不懂啊,唯鲜血与美酒不能辜负!”

“我当然不懂啦,臭男人的垃圾爱好我不懂,也不屑去懂。”

“你……”舍斯特先生刚想鼓起力气跟他争辩,但宿醉的难受感觉让他头疼得坐到沙发上。

“你好好缓缓,等会儿可就要去参加协商大会了。”

“啊……差点忘了这事儿了,现在几点了?”

“一点了。”

“啊,我得了一种出门就会死掉的病。”

“变成灰你也得去。”

“啊,我得了一种晒太阳就会变成沫儿的病。”

“你是海的女儿么……”

舍斯特先生翻身起来,快速向莱昂纳多靠近。

“莱昂纳多,你帮我去一趟吧。”

“……”

“不行,不可以麻烦小辉辉!”巴托里在旁边坚决地说。

“那……”

“我也不行!”

“拜托啦……我真的好难受没办法去啊……”

“也可以……”

“喂,小辉辉你不要轻易答应啊!”

“以前我代替他参加过好多次……”

“……”

“哈哈哈,你知道最好了,那么,万事拜托。”

说完,舍斯特先生飞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能行吗?”

“没问题的,”莱昂纳多冷冷地说,“很多时候我可比他靠谱多了。”

“那个……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为什么?”

“就是想去。”

“你的身份现在还有很多待处理的问题……不过嘛,这不关我的事,如果你想去,我不拦你。”

“科科,那是我们去自找麻烦的时候了!”

顺城街离月光公寓不算远。但22号这个建筑,却让人很难想象,这样一座小小的老式三层建筑,竟然是本市的驱魔人总公会。刚刚接近这栋老旧的房子,巴托里就明显感觉到了异常。这里有非常强烈的认知障碍魔法笼罩在周围,如果不是存心想找顺城街22号,将会难以找到这个房子。

“呵,还搞得蛮神秘的。”

“要避开表世界人类的注意。”

进到老房子的门里,来到开阔的大厅,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让巴托里喘不过气来。这里面有大量巴托里能感受到来源和搜索不到来源的镇魔效果。这是自然的,这里是驱魔人的主场,限制怪异们的能力,毫无疑问是他们的必须要做的。巴托里感觉自己体内的魔法被数十重法力牢牢锁住,现在自己的状态,几乎就是一个人类,而且从表征来看,甚至只是个小学生。同时这种压制效果让自己甚至有些痛苦,就像是一个大人钻进小孩子才能通过的狗洞那样难受。她看了看旁边的莱昂纳多,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喂……小辉辉你还好吗?”

“习惯了。”

“感觉天旋地转啊……我快要吐了。”

“把你的吸血鬼感知能力彻底收起来吧,没用的。”

“那样不就完全没有防备了吗?”

“这里的人不会害你的。”

“你倒是很信任他们……我感觉就像一脚踩进了陷阱里一样……”

“这里是他们的家吧,才会这么警惕。”

“这种不对等待遇真是让人窝囊……”

“你们好。”

巴托里和莱昂纳多被一声问候打断了谈话。宽阔的大厅里有一个前台设施。前台后面站着一个姑娘。姑娘似乎有十六七岁,穿着蓬松的左衽汉服,但本身相当瘦弱。姑娘的表情看起来相当不自然,虽然挂着微笑,但如果是普通人看了的话,会觉得相当恐怖吧。

“你好,小墨。”

“你好,莱昂纳多。”女孩看着他,头歪向一边,呈现45度角,“你们是,月光公寓派来的代表吧?”

“是的。”

“那个女孩也是?”

“是的,我们一起。”

“明白了。请跟我来吧。”

姑娘从前台走了出来,巴托里这才注意到,她这身蓬松的汉服相当长,拖在地上很长一截。她走向大厅另一头的楼梯,上了楼梯汉服还有一截拖在外面。

“她……是什么?”巴托里和莱昂纳多跟在后面。巴托里小声问莱昂纳多。

“她自称小墨,不过似乎这些驱魔人们都叫她非攻女。”

“非……攻……女?什么玩意儿?总之她不是活物吧!”

“嗯,是的。她是自律人偶之类的东西。”

“人偶啊,看起来好像还挺厉害的。”

“嗯,据说是用中国传统机巧术制造出来的。”

“哇,难怪感受不到魔力。”

“就是这里了。”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的门三人停了下来,门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牌子写着:会议室,“请,”小墨打开房门,将莱昂纳多和巴托里放了进去。

会议室中央是一条方长桌,比较大。从布局来看和普通的公司会议室几乎没什么区别。方长桌周围已经就坐了一大堆人,大约有三十人左右。当然巴托里能感觉到,这里面有一半都是怪异。

“你们来得很准时。”发话的,是坐在方长桌顶部的,身穿唐装的矮胖秃顶中年男子。他看起来比较和善,但巴托里明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从来都是不可貌相的,“坐吧,右边,随便坐。”

莱昂纳多带着巴托里找了右边的两个靠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坐下之后,巴托里才注意到,怪异都坐在右边,而驱魔师们都坐在左边。

“这样一来,整个17号公会东部分会场的所有人员就到齐了。”待莱昂纳多和巴托里就坐后,坐在方长桌顶端的男人这么说道,“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关于下个月,即将到来的蓝月食现象,我们要怎么应对。”

接着,男人背后的投影出现了一个视频,应该就是蓝月食发生的过程演示。

“喂喂,小辉辉,”巴托里小声说,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莱昂纳多,“这是什么高等投影魔法啊?我没有感觉到魔法波动啊?”

“这……是投影仪放的。”

“这样啊,”巴托里有些尴尬,“人类的科技有时候还是挺厉害的嘛,科科。”

“这不算什么稀奇吧……”

“请安静。”演示的中年男人一脸微笑着说,语气既不生气也不机械。

巴托里和莱昂纳多立刻安静了下来,一度有些尴尬。

巴托里总觉得有什么目光看着自己,一抬头才发现对面就坐着高凡。他虽然还是跟昨天一样面无表情,但巴托里还是感觉到了他心中的坏笑。

“那么,这就是蓝月食的成因。”投影接着往下翻,幻灯片来到了下一页,大致上就是解释蓝月食会对怪异造成什么影响的。当然这些大家应该都了解,只是在走程序,巴托里无聊地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我们就进入正题了,”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让本来挺轻松的气氛一下严肃了几分,“由于所有的怪异都会受到影响,像前几次一样用外来怪异来制衡传统怪异的法子似乎行不通,这会让我们降妖师的工作量变得相当巨大。因此我才恳请东部分区的所有居住区的管理员们,协同我一起解决。”

“说说你的方案吧。”离他很近的一位坐在右边男子这么说道,巴托里能感受到他是怪异,但却无法确定他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一种本地特有的怪异吧。

“嗯……我是这样设想的,我们将通过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制作一些名为‘镇妖铃’的装置,这种装置会源源不断地释放无差异限制法术,将大约400米乘400米范围内的妖怪全部封印住,直到第二天蓝月食结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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